犹大背叛耶稣是奉耶稣之命,以完成上帝的救赎计划,因此,犹大并非人们所说的叛徒。——【犹大福音】
……
吾等自问,汝等为何?
吾等“背叛者”,背叛者“犹大”
“背叛者”汝等右手,手持何物?
短刀与毒药。
“背叛者”汝等左手,所持为何?
银货币30枚与草绳。
“背叛者”汝等为何而存在?
吾等使徒亦非使徒;信徒亦非信徒;教徒亦非教徒;叛徒亦非叛徒;吾等唯奉一物,仅俯身以受恩,仅俯身以讨逆。
对话的众人皆是诺斯底主义者。问者是教会魔女,答者是教会众人。人们都穿着修道服,手持福音书,项带银色十字架。魔女一声令下,众人出动。
新历1年12月25日。
街道失去了繁华与灯火;墙面失去了J型糖果;墙角失去了礼物;烟囱失去了袜子……圣诞节到了……
孩子们围坐在蜡烛旁,默默注视着火焰,手绢擦拭着鼻涕,眼角模糊不堪。在医院聚堆的孩子们都十分疲惫,收集到的食物即将熬不过即将到来的冬,衣物破破烂烂,ta们已经不想在看到外面的尸骨以及伴随随时到来的灾难。目前洁白的雪已经覆盖了尸骸,冻结了时间。一切都是那么漫长,仿佛暴雪的前兆。
“喂,罗伯特,你妹妹都已经是个死人了,没必要盖被子了吧,把那个被子分给我吧,我晚上经常被冻醒呢”拉基调侃着以撒,以撒却懦弱得不敢出声,格里芬现在正在在锅炉房烧煤,现在只能任由其他人欺负。“妖精的被子也不算很厚,拉基你就不要在意这一层薄巾了”一个女孩自语,说得拉基无言以对,同时以撒很感激那个女孩。
妖精已经昏迷了三年了,这三年里人类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撒幻想着姐姐醒来的情形,他只能执着于此了。
“啊,好想有超能力啊”
“我也好想啊,你制造火,我制造肉一辈子不愁吃了”
“我要是有超能力,就管理你们,让你们为我做饭”拉基的话总是让人火大,但孩子们也没办法,除了格里芬,他是个头最高的。他扫了一眼查理,查理应和道:“我希望有惩罚坏人的超能力,就是制造成人坎的那个超能力者”
拉基大笑:“他可是让无数大人在一瞬间消失的人,你根本没戏”(拉基的两个误区,制造成人坎的是个女孩而且已经殒命)
正在大家聊天之际,格里芬推开门出现在大家眼前,孩子们一拥而上“格里芬大哥”“哥哥”……
“孩子们,好热情啊”格里芬说笑道,其实自己已经很累了,但温柔的他只能掩饰自己的疲惫。“孩子们都很听话呢”拉基高傲得说道,但格里芬并没有注意到以撒有些愤怒的眼神。
“大家都去吃饭吧,丽莎和琳留下来帮我”格里芬说完,大家都各自行动,唯有以撒迟迟不动“弟弟,你也去吃吧,虽然食物存储不多,但今天过节”听到格里芬这么说,弟弟要表明自己的心事:“哥哥,我有话说,其实拉基……”“有什么事之后再说,现在先让我看看你姐姐”
饭桌上,以撒吞下面包,组织着语言,大家都是成人坎后流落街头的孩子们,无处可归最后来到这里,刚开始都是些天真无邪的少年少女,现如今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利弊。拉基是他们的领导者,虽然口头上对哥哥服服帖帖,但实际上十分厌烦我们三个人,他并不是哥哥的臂膀,只是把哥哥的温柔当成道具的人,以撒幼小的手紧紧得握住水杯。突然一只手包住了他的手背,以撒一惊,开始冒汗。“怎么了?老弟”拉基竟然一直肩膀搭在以撒的肩上:“你是不是要跟格里芬说些什么啊,要说什么呢?说来听听啊”
恐吓——是比自己强势的人常用的一种手法,以撒此时十分害怕,他不敢正视拉基凶煞搬的眼睛。
“你这小东西,别作死啊,在你植物人妹妹死去之前死掉就不好玩了”拉基那略带魔性的声音让以撒胆颤。
……
“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给妹妹做完通便,格里芬开始感谢两个小姑娘,女孩也擦着汗,大家一同吧目光聚集到瘦弱不堪的妖精身上,每一个骨骼仿佛都能看出棱角。“妹妹,你一定会好的”格里芬信赖得说着,女孩们也注视着格里芬,眼神里透露出尊敬与爱慕。
“啊——救命!”“上帝,发生了什么?”……
楼下一声尖叫后,伴随着杂乱,格里芬和两个女生迅速冲到楼下食堂。
微弱的烛光下,映照着修道服,孩子们对着修道服打怵,修道服身后是一个头发蓬松、血气方刚的少年,他身披披风,披风内侧看不到衣物,仅有条条紧紧包裹住能看到轮廓胸肌的绷带,松垮的裤子感觉到里面也是空无一物。虽然外面飘着雪花,但如此豪放的衣着在当下是十分罕见的景象。格里芬往楼下一步一步的行走,烛光映照出隐藏在修道服的漆黑,那络腮胡记录了历史,脸上的伤也诉说着什么。不仅仅是这个医院,放在这个大陆都是异样,终于明白孩子们为什么惊讶了。“你……没有经历成人坎?”是格里芬踏出最后一阶台阶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而对方取下衣帽,银色短发映入眼帘,他一手拿【圣经】(孩子们的误区,这里是【犹大福音】),一手摊开说道:“吾乃犹大代言人,汝等可称呼吾‘叛逆者’,吾经历过名为‘成人坎’的试炼。惜神舍弃吾,吾不得已返回炼狱”格里芬游戏诧异:“炼狱……?”叛逆者再次说道:“没错……此处为炼狱;此屋外亦为炼狱;此区外亦为炼狱;此世亦为炼狱!……炼狱、炼狱、炼狱……”看到他的异常,格里芬有点后怕,并且感受到身边女孩子抓紧自己的袖口,他也沉下心来紧握拳头:“背叛者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我们现在条件也不理想”听到这里背叛者收起了狰狞的脸转变成温柔的笑容:“我是来救赎你们的”
看到笑容,孩子们也用笑容回应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并不是孩子们的法则,但对方没有“敌意”是再好不过的了。
“炼狱……没错,现在无论哪里都是尸体,如果能救赎我的话,我希望得到救赎”拉基思索着回应道。成人坎发生之时,世界陷入恐慌,高度文明的人类不仅仅是退化到一般等价物回归的阶段了,有的退化到哺乳动物的奴隶时期、有的退化到动物的群居、有的则退化到古生物的吞噬期。虽然智商以及教育水平不次,但人口低龄化根本跟不上食物的高级化,小孩子有粮食可以做饭但不知道粮食的栽培,这一点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矛盾。而且拥有超能力的人不会运用,在疯狂杀戮证明自己的同时沉迷其中,与其说是炼狱这里更像是地狱。拉基在抱怨现实的同时,也在叹息自己的弱小,他早就想逃避现实了。目前有关神职者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可以利用,毕竟在这个小孩子互相杀戮的世界教堂的环境总应该比医院强吧。无论所谓“救赎”是什么,赐予超能力、入教就有好组织、哪怕被赋予罐头食物……无论是哪一种救赎都是字面意思。
“正是如此,如此……好孩子,过来到吾身边,吾赐予汝救赎,请告诉吾,汝之姓名”神父依旧在笑,黑色的修道服在暗弱的烛光下依旧写满了庄严。拉基一步一踱得平移到了神父面前:“阿道夫·P·拉基”,神父用右手取下手套抚摸孩子的头:“很好,很好……阿门”
一阵风掠过,烛光飘忽,照得众人的影子也在左右摇摆。拉基突然面露难色,表情狰狞,他双手紧紧掐住胸口,颤动的身躯在快速抽搐,鼻涕和眼泪不停流下,不一会换成了血色。女孩子开始尖叫,男孩子们开始警惕。突然神父从拉基的头上拔出一个匕首,拉基跪下、倒下一起完成。
“啊——拉基”“你……你做了什么”孩子们慌乱着、质疑着,目睹如此惨状,成年人都会惊慌更何况一群未成年少年少女。背叛者面不改色,鲜血开始从尸体周围慢慢扩散,但他依旧盯着匕首一脸惬意:“原来……汝之灵魂为背叛的匕首啊……看起来你是我们同类呢,应该让你入教的……”
所有人惊吓到得不敢出声,格里芬疑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神父依旧在笑:“救赎——”随后他取出笔开始在福音书上记录刚刚听到的名字,格里芬表情开始幽怨:“他都已经这样了,这算什么救赎?”格里芬指着地上的尸体,由于激动动作幅度也夸大了许多。神父表情开始泛疑惑:“哈?……不对,不对……地上的不过为失去脏器的尸体,阿道夫本人在此处呢”说罢便收起钢笔与【犹大福音】伸出左手,左手攥着刚刚的匕首,大家在他抬起手的瞬间开始后退一步,看到他的行为开始疑惑,神父补充说道:“其之灵魂已经得到救赎,永固成物质,此物便为其之灵魂”
看着胆颤的孩子们,神父开始疑惑:“汝们为何丧胆?此为神对吾等的救赎,在这炼狱之内”查理大吼:“这已经不是救赎了,这是杀戮!”神父依旧笑容满面,渐渐褪去颜色,慢慢得开始狰狞:“不闻教诲……施以神罚”
风,更加放肆了,暴雪将至……
……
尸首琳琅,背叛者与肌肉男在凳子上闲聊
“岚,为何迷途者都在恐惧啊……明明在救赎其”
“他们是害怕变成那副模样……或者是害怕肉体变得和他一样”岚指着拉基的尸体说道。
“岚,查理·波波的灵魂真的很不错,是西洋剑,看起来其也有想破坏的事物”神父指着桌上的西洋剑以及波波的学生证洋洋得意。
岚不屑一顾:“无论杀掉正义,还是杀掉邪恶,杀戮终究是杀戮”
神父嗤笑:“汝也想为妹妹报仇才加入组织的”
岚依旧不屑:“我不能原谅我的妹妹被杀害,不能原谅那个恶人……话虽如此,但我并不作恶,依旧加入你们邪恶组织。据我观察你们的做法,实在是太不人道了,如果我完成了复仇,我会脱离组织的,并且不会与你们粘上关系,杀了人还义正言辞,变成武器加以利用真可耻”
神父眼神开始犀利,不过又慢慢平静下来:“听着,年轻的汝,人类拥有情感才会孕育邪恶,邪恶者组织在一起才是现在的黑桃A,除了黑桃A的创始者黑桃A本人(背叛者的误区,黑桃A是从黑桃分裂的,黑桃的创始者有三人)外,‘纯恶’是不存在的。拿着,汝身为无能力者最好还是带着一把武器,现在遇到的都是非超能力的敌人,若反抗者有超能力者,有了武器吾等照样不怕,汝虽然有强大的肉身,但吾只求保险”
岚接过剑咂着舌:“切……明明知道大家都反对你的做法,还说这是救赎……你的说话方式能改改吗?”
神父回复道:“灵魂变成物质……既不会染指于撒旦,不会痛苦与诅咒,亦不会死亡……何尝不是救赎?与默示录、成人坎相比,吾之超能力就是相形见绌”看来无论是谁对背叛者的质疑,他已经有对应的回复。
神父抚摸着格里芬的灵魂,那是一个衣服,神父叹息道:“罗伯特·格里芬吗?‘守护’的灵魂,此类太少见,吾想把其送给吾等魔女大人……至于楼上的女人……”
岚开始盯着神父,眼神传递着讯息:“他哥哥一心想守护他的妹妹,你要遵守与我的约定不要碰她……而且你自己也知道,弱小的人是没有强大的灵魂的,她的灵魂只能变成砖头,你若是拿着或许能变成利器,也或许能盖房子……”神父敷衍着调侃道:“妹控们居然会有共鸣,其又不是汝之姊妹……”岚的表情开始凝固,神父也开着玩笑:“好吧,主保佑其……阿门”
岚开始把目光放在剑刃上,他以前一直依靠拳脚,现如今见识到了现在黑桃A的各种超能力力量,也在抱怨自己的弱小。
……
成人坎出现,社会开始改写,除了格里芬这种小型抱团的,另外就是大团体,以及单独行动的。单独行动的人多数都是超能力者,而抱团的也并非无能力者。他们通常都是意识共鸣、行为相近或者信仰相同。黑桃快速成长,目前是仅次于卉之国的组织,如果说卉之国是国家,那黑桃就是最强组织。
黑桃的人通常都是对成人坎有愤恨、或是结伴的小组织、或是掠夺过别人食物以求生存的孩子、亦或是沉迷制造邪恶听说邪恶的组织所以加入黑桃的人……,一边是寻求友情与团结的正义之士,另一边则是信奉杀戮。在矛盾冲突之下,迎来了分裂。前者依旧叫扑克牌里的黑桃象征着长矛与力量,后者用杀戮的代名者黑桃A命名象征着死亡。
背叛者原名史丹利,黑桃A里面除了史丹利以外都是未成年人,而史丹利原组织名叫背叛者,成人坎出现之后只有他在一个拥有命运互换的超能力者牺牲自己的方式下存活了下来。并且继承了组织的教念,舍弃了姓名。他加入黑桃A是黑桃分裂之后的事,而黑桃的内部也对以往的历史改写,因此史丹利并不是土生土长的黑桃A分子。他在黑桃A里传扬自己所信奉之物,并且得到了不少共鸣,其中一个超能力者还做出一件对他的信仰非常有意义的事,因此他把女孩供奉为新的魔女。
岚注视着窗外的将歇的风暴,已经是深夜他却无病躺在病床过夜:“没料到,人类舍弃的第五舟居然还有人,预计明天就能到达第三舟了……真不知道,与世无争的第三舟能有什么样的灵魂让你这么执着”在岚的意识里大陆最北面第一舟是卉之国,最南面是第七舟反超能力组织,最东面是潘多拉的根据地,而活跃在东面大陆的正是硝烟、杀戮、狩猎者……西面已经集结成第三舟并且与世无争,事实与岚的猜想如出一辙。史丹利则是一脸笑意:“拥有超能力的孩子都是在蜜罐里长大的,糖是软的,而吾索求的不是卉之国那群脆弱的灵魂”
“新的风暴即将到来……阿门”
没有理解史丹利的隐喻,岚看了一眼窗外,看起来确实又要出现新的风雪,不仅如此——
——“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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